［初遇］无悔
最近看完，也看了几篇同人文，想写点不一样的。
“我为什么要没事找事做这种梦？”
撕心裂肺的疼痛开始从身体中褪去时，一道男声传入了禹司凤的耳朵。
这声音来得突然，他分明未感受到任何他人的气息。难道是天墟堂的奸细混了进来？
可他的衣衫被汗水和血水浸染，浑身使不上一点劲。情人咒发作耗费了他太多力气，维持清醒便已不易，更别提做些什么了。
那贼人许是见他吃准他动弹不得，竟肆无忌惮地走到他跟前评头论足起来。
“原来这般狼狈吗？髻都乱了。璇玑若是见了，觉得不好看，没那么喜欢我了该怎么办？”
禹司凤神识昏昏，隐约听到了“璇玑”二字，下意识更不愿放跑他了，便拼命想要抓住贼人的脚。
“怎么可能？”那人又自我否定道，”我家璇玑最爱我了，看到我这般狼狈，定是心疼无比。啊，对了，明日睡前我卖个惨，璇玑定不忍心拒绝的。”
璇玑......不可以伤害璇玑......他一把抓住贼人的脚。
“你这血手别碰璇玑送我的生辰礼！”
空气安静了几秒。
“我不是在做梦？！”
嘴角的血痕衬出他肌肤的惨白，消沉的气息和挺拔却消瘦的身姿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可怜。与之相对的是对面喝着他的三清茶的男子，举手投足尽显风度，眉目间满是神采。
禹司凤警惕地盯着这个自称是从未来而来的禹司凤。别看他现在装模作样的，昨晚的喋喋不休司凤可没忘记！
虽不知这个“禹司凤”昨夜具体说了什么，但他坚决认为，未来的自己绝不可能是个话痨！
至于这张脸，许是什么秘法......
若非感觉不到他的恶意，便不会仅仅是传心音让小银花多离开些时候那么简单了。
“禹司凤”忽然放下茶杯：“你这是，为了六师兄情人咒发作了？”
六......
脑海中浮现出山洞里小姑娘颤抖着与钟敏言相拥的场景，她背对着自己不知神情，但他仿佛看到她脸上是拥珍宝一般的深情。
禹司凤攥紧衣摆。
对面的人轻笑一声，见司凤瞧来，道：“你有没有想过，那可能是误会？她要是喜欢敏言，我就跟你姓。”
“她都为敏言种了心灯......”他垂下眸摸着手臂上的印记。
“？”
“不对，和我姓？你不是说你就是我......”
那人自顾自地打断：“说到心灯，我觉得那只能是......罢了。”
禹司凤心头一跳：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咚咚咚。
“司凤，司凤你起了吗？”
璇玑......
他这才想起用衣袖擦去嘴角的血迹，再抬头，房间里便只剩他一人。
•
监牢里，他又看到了那个同自己相像的男子。他不动声色打探过，并没有人借着自己的样貌出现，便疑心是自己的咒发作后虚脱出现的幻觉。现在才得以确信。
彼时四下无人，他被缚于架上，动弹不得。见他毫无伪装轻松进来，心脏重重跳了一下。
此人法术高强至此，若是天墟堂的人，恐怕浮玉岛早已沦陷。
男子沉思了片刻，沉吟道：“还是不动了，自然些。”
“又是你。”
他避着地上的脏污，靠近了些，又叹了口气：“再坚持些时候，璇玑就来了，师傅也会来。今天，一切就能告一段落了。”
他怎么知道？莫非他真的来自未来？
禹司凤一时失语，想起他刚才说的，问道：“你方才说，什么‘自然些’？”
“哦~方才那是在想，要不要帮你再扮帅气些或者悲惨些，这样璇玑会更爱我一些呀~”
闭嘴！他禹司凤未来绝不会是这么没底线的家伙！
•
昨天分明一口一个“打跑他”应得欢，今天就收了不知哪个男人的点心，还傻乎乎地捧过了炫耀。
“司凤司凤，这个点心这么好看，我们还是一人一半叭！”
“璇玑，你记不记得，昨日教的？若是有其他的男子赠你礼物，你该怎么办？”
“可是......司凤的礼物也不能收吗？”
“我的礼物？”
小姑娘眼睛亮晶晶的：“对啊，司凤你刚刚给我的呀？好吧，其实我已经偷偷咬了一小口了，可好吃啦！”
“......”
“但是司凤下次还是不要刮我鼻子了，我娘说过，刮鼻子鼻子会长不高的！”
司凤气得想将璇玑手里的点心抢过来，又不忍心看到她无措失落。
他真的很想把那人揪出来抓着他的肩膀质问：“禹司凤”你自己没有老婆吗？
可下午的事情给他的恋爱脑浇了一盆水，救玲珑。
把璇玑带出来倒不是难事，只是不周山......
“既然你是未来的我，不周山的位置总该知道吧？”
师傅离开不久，他一时半会儿不打算起来，而是继续跪在地上为自己即将做的出格举动自罚。
“你信了？”男子望着宫主离开的方向，背影有些寂寥，“不信也没关系。是，我知道。”
“告诉我。”
“我想，但是不能。”他转过身来。背着光，司凤不确定他的眼睛是否泛了红。
“天帝说过，凡事顺其自然。我想，那是对的。禹司凤，我是你，但这是你的人生。我不会干预。”
打那之后，禹司凤再没见过那个自己，却更坚定自己和褚璇玑能有个美好的未来。哪怕是在看到他们的九世虐恋依旧毫无动摇之意。
未来的他们一定幸福极了！
ーー除却想坦白自己是妖的时候。因为他总忍不住怀疑，不会是因为他们分手了所以那个自己才看上去脑子有点不正常吧？
•
他没想到，自己去追璇玑时，“禹司凤”出现在了他的视野。
“我有要事，该日再聊。”
“你逼得太紧了，她还没想好。”
昏头了，差点忘了他经历过的那个自己也经历过。
“那我就陪她一起，等答案出来。”
回忆起刚才树下褚璇玑那决绝的态度，禹司凤越发焦躁。不能就这么放手。他想看着她，一刻也等不了了！
“那如果她拒绝呢？”“禹司凤”横踏一步，竟是挡在他面前。
“拒绝？什么意思......”他停顿下来。
“禹司凤”顿了顿，说道：“如果......她说从此再无瓜葛，她说和你一刀两断的话呢......”
大脑“嗡”地一声，眼前的画面都变得模糊了起来。他退了几步，将将站稳。
“不、璇玑不会这么绝情的！”
“如果，会呢？”
沉默。
半晌，他的指尖才在夕阳下的风中一点点回暖。
“那也，”禹司凤握紧了拳，“与你无关。你说过，不会干预我的。”
“......好。”
他赶回客栈时，刘大哥和紫狐已经在那里等了许久的样子。他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，匆匆敲响褚
璇玑的房门。
人去楼空。
•
在两个人的小茅屋中等待灵芝成环时，他最后一次见到了未来的自己。
他说，感觉自己就快离开，是来和自己道别的。
他说，祝福我。
“你未出现的时日，难道还留在这里？为何我鲜有察觉？”疑惑脸。
“我都在看我家璇玑啊。”理所应当脸。
“......”
“司凤！我们再去看看灵芝吧？”
心心念念的人翩翩而来，禹司凤嘴角扬起一个宠溺的弧度。
“好。”
他想通了。
知他所作所为之人，都赞他是天下最无私的人，可他自知，自己是自私到了极点的。
他若是不改变过去，便是不想改变“现在”。
所以，他这一生，定是无悔。
......
褚璇玑半梦半醒地见天光才初现，迷迷糊糊地问把她搂得紧紧的枕边人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“没什么，”他低吟，“不过是许久未见，我想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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